2017年3月以来,抑制楼市投机的“限售”调控政策出现首个松绑迹象。
12月18日晚间,山东省菏泽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发布《关于推进全市棚户区改造和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通知》(菏建〔2018〕7号),通知第六条明确规定:取消新购住房限制转让措施。
通知称,取消《菏泽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进一步加强房地产市场调控工作的通知》(菏政办发〔2017〕42号)中“对主城区和住房成交量高、房价稳控压力大的县区实行新购住房限制转让措施,即所购买的新建商品住房和二手住房取得产权证书至少满2年后方可上市交易,非本地居民购房限制转让时间不少于3年”的规定。
此次调整距离政策出台仅有一年多时间。
2017年11月6日,《菏泽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进一步加强房地产市场调控工作的通知》(菏政办发〔2017〕42号),其中第14条指出:对主城区和住房成交量高、房价稳控压力大的县区实行新购住房限制转让措施,即所购买的新建商品住房和二手住房取得产权证书至少满2年后方可上市交易,非本地居民购房限制转让时间不少于3年。
这也是全国首个明确宣布取消住宅限售措施的城市。
回顾楼市调控政策可以发现,2016年9月底以来,从中央到地方都陆续出台以“打压、收紧”为基调的调控政策,自此“调控补丁”频出
具体而言,2016年9月30日各地开启限购政策被认为是打响楼市调控的第一轮。2017年3月17日,以北京为调控范本,各地开启楼市调控升级,各地开启限售模式。第三轮调控政策则从2017年7月开始,租赁成为政策的主要内容,2017年9月开始,第四轮调控开启,三四线城市不断加入楼市调控行列。
而从2018年3月份,特别是两会前后开启的房地产调控政策被业内认为是2016年“930”后的第五轮楼市调控。其主要特征是热点城市购房出现刚需优先摇号以及出现限价房。
不完全统计,截至今年1月,全国已至少近85城实施“限售”,包括北京、厦门、杭州、福州、广州、海南省全省,上海、重庆、珠海、惠州、东莞、佛山、南昌、贵阳、长沙、南宁、桂林、北海、闽侯县、长乐、福清、石家庄、承德、保定、张家口、西安、沈阳、成都、济南、青岛、威海、东营、聊城、菏泽、滨州、德州、郑州、开封、襄阳、鄂州、南京、常州、扬州、无锡、启动、徐州、张家港、昆山、杭州、嘉兴、宁波、绍兴、芜湖、六安、太原、昆明、长春等。
随后,又有大连、沈阳、青岛、海南、长春、哈尔滨、丹东、成都、三明、宁波等10个城市先后发布了不同年限的限售政策。
其中,保定、佛山的限售年限长达十年,海口、石家庄的限售年限为5年,厦门、杭州、福州等则普遍在2~3年。
值得一提的是,2016年11月,媒体曾报道,住建部在北京召开了全国部分城市房地产宏观调控工作部署会,明确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深圳、天津、南京、苏州、杭州、合肥、厦门、郑州、武汉、济南、无锡、福州、成都等16个重点城市要把房价稳定在现有水平上。随后,重点调控城市名单又增加石家庄、南昌、长沙、青岛4个房价上涨较快的城市
而纵观上述20城,仅合肥和天津未执行“限售”政策。
菏泽在2017年年底跟风上马限售,仅仅过了一年时间,所有房子都还未触及两年解禁条件。在这个关头,不顾“朝令夕改”的质疑,匆忙取消限售,这背后发生了什么?
答案很简单,楼市调整已经伤筋动骨,这些城市开始顶不住了。
菏泽是全国棚改第一大市,其棚改规模冠绝全国,曾被当地人戏称为“中国拆迁第一大市”。
仅2017年,就改造了18.2万户,占山东全省的1/4,涉及接近70万人,相当于直接拆掉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。而2018年到2020年还有25万套改造任务,涉及100万人。
规模之大,覆盖范围之广,令人咋舌。
正是在棚改大跃进之下,菏泽房价一路飙升,卖地收入同样飙涨。
仅2018年上半年,菏泽土地出让收入就达到了190.7亿元,相比去年同期直接翻倍。一个在山东省内经济垫底的地级市,挤进了全国卖地收入30强,土地收入一度超过合肥、南昌、南宁等省会城市。
然而,2018年开始,棚改风向陡然直转。先是国开行收归棚改审批权限,接着住建部要求“库存地、房价上涨快”的城市逐步取消棚改货币化,再接着媒体传闻“棚改将取消政府购买模式”。
一系列大招接踵而至,棚改货币化即将告一段落,以菏泽为代表的棚改大市,楼市将应声直落,土地财政也将难以维系,压力之大可想而知。
伴随着山东菏泽首个解除住房限售政策,后续是否有地方政府跟进成为关注点之一。
此番三四线城市,公开试探调控底线,这意味着什么?
其一,楼市调控的政策底已经出现。今年前10个月,全国楼市调控超过400次,平均每天都有1次多调控。而在11月,楼市调控政策只有10多次。这些变化,说明楼市调控最严的时刻已经过去,政策很难再进一步加码。
其二,楼市局部松绑是大概率事件,地方政府势必会反复试探政策底线。基于房价维稳的出发点,楼市松绑是可以预料的。只要房价出现大幅调整,松绑就会随后而来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一些地方政府,在土地财政和房地产依赖的推动下,势必反复试探调控底线,不断以政策微调来达到局部宽松的目的。